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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咋了，我生她，养她，我说句咋地！”

    “她养老四，拿啥养老四！”

    “拿那点不知道从那淘来的半碗稀粥，半个窝窝！我呸！”

    “没老娘那口奶，她们那个能活下来！”

    “你个死老婆子凭啥打我，凭啥！”

    “我生老四那会难产差点死了，是你，嫌我生的都是丫头片子，不肯找产婆，非说我自己能生，就算生不出来，那也是命！”

    “呵呵，是啊，我命硬啊，不但把老四生出来了，还养大了！”

    “你个死婆子，不是说这辈子都不在蹬我家门，现在添着脸来干啥？”

    “我家老四是有出息了，又关屁事，你个老不死的，当初要溺死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回有这一天？”

    “呵，呵，都说我恨心，我恨心也是你们逼得！”

    “把老四生下来，我差点去了半条命，还没出月子，你就开始使唤我，吃不饱饭不说，大冬天的我还的爬起来到河边洗尿布！”

    “那水冰的，骨头缝里都是冰渣子！”

    “洗了几天的尿布，本就不多的奶水也被冷水激没了，老四饿的哭啊，哇哇的哭，哭的我心都碎了，整宿，整宿睡不着！”

    “结果，老三那死丫头抱着还没满月的老四，到处跟人编排我！说我不要老四，要饿死她！”

    “那死丫头，当时才多大，敢说那些话不你窜拖的，你让俩娃跟我这个当娘的离了心，你到是养她们啊！没老娘牙缝里省下的那口糊糊！那俩犟种，早埋地下了！”

    “吃我家的，喝我家的，却跑去给老大家带娃，那孩子都四岁了，用得着你走一步跟一步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那是你大孙子，宝贝的紧，既然舍不得，干啥不直接住她家，每天掐着点回来吃饭，吃完筷子一撂，抬脚就走！”

    “可怜我家大丫，才八岁，就顶一个大人用？那几年没有大丫，这个家，早散了！”

    “娘，别说了，起来！咱回家！”

    封玉枝说着，眼泪哗哗的掉，她娘不说，她都快忘了，那些年她们母女俩是怎么撑过来的！

    李桂香的每一句话，都直戳老太太的心窝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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