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那会是谁呢?”张老头皱着眉头喃喃,然后看向小厮说道,“你好生休息,我出去下,问问是否有人知道这人的来历。” 小厮点点头,闭上眼睛。张老头说完,给小厮掖上被子,转身掀开门帘走出了里屋,转身的那一刻,张老头脸上的愁容已全然不见,神情肃穆。 几年前,张老头自邻村回来。那日下着瓢泼大雨,张老头举着把破旧的大伞,骂骂咧咧行于村头时,却看到路边有一身形单薄的小少年跪坐在地,摆的摊上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,少年浑身湿透,身体颤抖,任谁见了都会有一丝恻隐之心。 但张老头没有。 他低头望过去,只感觉少年与这雨,这天,这地,这村,格格不入。 旁人看不出差别,他可以,因为他曾是张倚山。 最终张老头还是将少年带回了杂货店,并让少年做了名小厮,在店里打杂,似不知少年底细——或许就是为了今时。 小厮是灰骨,张老头早知道,但小厮一直只知张老头其名为张倚山,却不知张老头就是那个张倚山。 而现在,小厮能知道,只是因为张老头想让小厮知道,想借小厮之口让世人知道。 于是许多年过后,世人终于再次知道他的存在。 那个打伤小厮的不速之客张老头不识,但想必也是闻风而来的贪婪疯狗之一。 他要做的,就是宰狗。 “咔。”张老头捏拳,一声轻响。 ... 白七戴着斗笠,披着灰衫,行在雨中。 被一拳击出的内伤经过调息,只压下了激荡的气血,止不住胸口的隐隐作痛,但白七心情还挺不错,破天荒地哼起了小曲儿,走路时身体也随着节奏晃荡起来,他顺着青石道晃悠,又回到了之前独酌的酒肆,白七没有寻桌坐下,而是打了两斤溪泉酿,一股脑儿装进葫芦里边走边喝。 多惬意。 现在灰应已传出消息了吧? 白七想着,取下斗笠边缘的薄纱,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庞,他嘴里哼着不知名小曲,时不时取出葫芦灌上一口,脸上笑意盎然,眼瞳深处却始终淡漠。 若不是还有利用的价值,那般抬手即可打杀的货色,何须他如此磨磨蹭蹭浪费口水。 放在以前,这等灰,白七瞧都不会瞧一眼。 白七这个词对他来说既是代号,也是名字,抚养他长大的是一位白,当年在白骨里排行第七,于是他便有了这个简单好记的名字。 你说鬼骨已朽,大厦将倾。 你说武力是实力之本,但一个人的实力并不只有武力,它是多方面的,包括谋略、人脉、钱财,甚至运道。 可你既然知道,那你区区一个白之七,怎敢与在你之上的白对着干?怎敢违抗那六位黑的意志?怎敢...背叛鬼骨? 白七眼神极冷,似蕴着冰。 我与你不同。 我只是个灰,但我远远强于你,也远远强于那群将和鬼骨一同腐朽的白。 让我来告诉你,当武力靠不住的时候,该如何做。 你在九泉之下...好好看着。 张倚山杳无音讯二十年,却似乎比离去之时更上一层楼,而不是人们以为的“境界破碎,躲躲藏藏”,方才那一拳,让白七明白了何为至强的实力。 也让他确认了,撒网的人,足以将漩涡里的鱼一捕而尽。 因为张倚山,是用剑的。 白七一边行走,一边四处瞧着。街边酒肆茶楼等地方人头攒动,吵吵嚷嚷,人气十足,更别说各商会的据点了,为几文钱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动手的都大有人在。 很热闹啊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