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刀鬼怒声咆哮,一圈若实质般的气浪随吼声炸开,手中赤鬼暗沉刀身变红几分,似再次染上了一层血,他挥刀缓缓横斩,动作极慢,任谁都不可能被这一刀斩中,然而却有道道血色刀气从锋刃间狂暴席卷而出,纠缠旋转如龙卷向上袭去,应觉顿时被血光笼罩在内,看不见身影。 刀鬼冷笑,他以为他是罗谷?可以抗下这些攻击?在刀鬼看来,这个不知所谓的护卫小子最多能勉力支撑片刻,当初嫌麻烦没有杀他,今日竟自己送上门来。 那你就去陪罗谷吧。 血光中传来微不可察叮叮叮叮的声音,这是剑与一道道细小刀气碰撞的声音,刹那间应觉的手如化作了虚影,刀气左冲右钻,却总在临身之际被裹在寻常粗布内的鞘拦阻在外,无法突破这道防御。 把剑挥舞地泼水不进不简单,密不透风更难,早在儿时就能做到这两点的应觉,挡住这些速度力道均比不过张老头随手一挥的刀气有何难? 这一刀走得再慢,也会走到终点,肆虐刀气渐渐消散,刀鬼瞳孔一缩,只见一个方方正正的尖端缓慢却坚定地突出纷乱的血色,周围飞荡着割碎飘散的白布条。 这是一把鞘的尖端,深沉的黑似吞没了光芒,一轮轮古朴而老旧的花纹层层缭绕,喷吐着岁月的气息,又夹带着重见天日的几分欢愉。 鞘尖本只露出一点点,缓缓前进着,而后越来越快,快要展现全貌时,它已只剩原地一抹残影。 咚! 一声闷响,鞘不是刺,不是砍,而是砸在了赤鬼上。 刀鬼闷哼,身形再被击退五丈,如巨石从道路上砸进了林间,撞断一棵大树。 应觉冷眼相看,沉默无言。 鞘上两个方正的铭文,磅礴大气,气势凛然。 鞘名:摧山。 ... 那间普通的杂货店,一人推门而入。 “你又不敲门。”此刻张老头坐在前台,抬头说道。 “敲个屁。”熟悉的语气,来人正是李叔,他把门“砰”地关上,走了过来,从怀里掏出张纸甩到桌上,道,“位置差不多都查明了。” 张老头拿起纸,细细观看了数息,似要将其牢牢记住,接着,从他掌心冒出璀璨的毫光,一丝丝乱窜着,把这张李叔几天来的辛苦成果搅成了微不可见的碎末。 “其实我有点好奇。”李叔面露不解,说道,“这些人明知你在此地,为何还要来永歌送死?他们是觉得你老了,杀不了他们了?” 张老头轻轻摇头,冷笑道:“来送死的人都是与我有关系的人,或者说是心中有愧的人,二十年过去了,我想做一个了结,他们也想,要么看着我死在朝廷手中,要么被我杀死。” “岂不是那些连愧疚都没有的人还好好活着?这不像是你的风格。”李叔说道。 “连面对我的胆子都没有,就让他们苟活着吧。”张老头不屑道,“一群被利益驱使的狗而已,他们与我只是单纯的仇怨,如时刻担惊受怕,从此不敢于江湖露面,就罢了,失了胆色心气,进步空间再无,对一个武者来说便是极大的惩罚,若他们不自知,还要跳来跳去,那他们迟早会成为应觉的踏脚石,也算物尽其用。” “确实。”李叔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。 “我该行动了。”张老头忽然站起来,说道。 “你就这么去?”李叔疑声道,“你就不怕他们听到风声跑了?” “他们来不及。”张老头说着,往门外走去,走到门口时,他又道,“记得帮我看下店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李叔不耐烦地回答道,坐到张老头先前的位置,小声嘟囔,“就值那么一点钱的东西还怕丢了,真是抠门。” 杂货店外的这条小青石道仍旧冷清,张老头踏在这条道上,双手缩入袖中,背微微佝偻着,就像个真正的老人一样,正要去拜访老友,任谁都看不出他竟是曾风采无双的前八门大统领张倚山。 出了这条青石路,便是行人寥寥的街道,据方才隔壁李叔所查,闻风而来的当年的狗还真不少。张老头想着,朝一个方向走去,这些天来永歌的人很多,他知道,大部分确实是真正的看客,而极少部分,则是心里藏着想法。 该了结了。 张老头走到了一家客栈前,大门虚掩。 这些人都没有早起的习惯啊。张老头感慨,走了进去。 前台的掌柜耷拉着脑袋,昏昏入睡,并没有看见这个大清早上门的客人,张老头不急不缓地往里走去,最后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,手贴在门上,也不见如何动作,便“咔”地一声轻响,木门大开,门内的黑暗顿时如洪涌出。 不,不止是黑暗这种虚物,而是夹杂了许许多多的其他东西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