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一家酒楼中,两人对坐的窗边雅座,却只有一个人。 “统领。” 一名身着黑袍的小锋走近,恭声道,“张倚山已经出现了,我们?” 座上之人自然是八方快斩的大统领,这个神情冷峻漠然的中年男人摇摇头,缓缓道,“不急,那群家伙早该死了,有张倚山代为动手,再好不过。” “身具反骨之人,确实死不足惜。”小锋赞同道,“不过,张倚山真的会杀张予水?” “说不准。”风统领道,“如果是当年的张倚山,张予水必死无疑。” 那时八方快斩还叫作八门,大统领还不是他。 ... 小院中。 张倚山两只袖子都撸上来半截,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。 张予水鼻青脸肿地仰倒在地上,嘴角歪斜,双眼肿得只剩下一条缝,与他来时潇洒淡定模样判若两人,只见惨状,毫无风度可言。 “为什么不杀我。”张予水艰难地开口。 “杀你又有何难?一抬手而已。” “不过想到你也算我那个养子从未谋面的大伯,他总一直念叨我怎么没有一个混得不错的城里亲戚,若杀了你让他知道了,那还不给我念叨死。”张倚山往外走去,一路碎碎念,“作为条件,将来有事你得照拂他一二,但就这么放过你也太便宜了,不揍你一顿难解心头之郁。” 在地上躺成一个大字的张予水,脸上浮现一抹笑容,不过此时看起来有点丑。 你终究是变了。 “对了。”张倚山走到门口时,突然回头,道,“我带来的剑就扔这儿了,不管你拿它做什么,不蒙尘就好。” 说完,张倚山也不等他回答,就这么踏了出去。 沉重的脚步变轻了几分。 ... 道旁林里气息骤然沉凝。 以那棵断裂的树为中心,周围一棵棵枝叶繁茂的高树轰然倒塌,砸起尘土飞扬,半空灰黄的尘雾弥漫,越散越开,渐渐盖过了道中央的那袭白衫。 应觉神情凝重,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,那仿佛是生命的天敌,令人不自觉地畏惧。 尘雾中一道模糊的身影逼近,身影举刀,动作并不算快,然而在挥刀的一瞬,刀锋顿时化作赤色光影,掀起刺耳的狂啸。 看不清! 怎么回事?他为何突然变强了这么多?! 应觉凭直觉横剑架之,也只勉强挡住这记横斩,漏过的余力震得他双手发麻,然赤红刀影犹在,第二刀既劈出,接连第三刀,第四刀...这是无数刀,又好似是同一刀,它们连成一片赤色刀幕,幕中人若巨浪中一叶扁舟苦苦挣扎。 这样下去,必输无疑,而输,自然就等于死。 应觉呼吸急促无比,已尽全力格挡,可刀鬼的刀太快,此刻陷入他如暴风骤雨的攻势中,哪里还得了手,必须想个办法...应觉眼中忽显狠色,手中剑顿时一收,贴在身前,只见一道刀光横扫过来,与剑撞在一起,剑又撞在应觉身上。 轰! 一声爆响,灰黄尘雾炸开,那袭白衫突雾而出,如一颗石子被打飞出老远。 应觉空中翻了几圈落地,身形晃了几晃,这才站稳,“呸”地吐出一口血,随意用袖口擦了擦,眼神紧盯那方渐渐消散的尘雾。 以受到不算轻的内伤为代价,强行脱离对自己不利的战斗,顺带破去蕴有刀鬼气机凝而不散的尘雾,别人会如何做他并不知,但这刹那间打出的算盘应觉自认不亏。 “自打走入江湖起,这招我用得极少,无一不在生死攸关之时。” 伴着声音,一道魁梧的身影缓缓行出灰黄尘雾,应觉神情微变,只见刀鬼脸色不正常的涨红,眼白布满血丝,脸上肌肉还隐隐在抽动着,这股抽搐穿过肩头,一直蔓延到握刀的右手。 刀鬼行走间,竟有一丝丝仿若实质的血气从其右手手臂渗出,在半空扭曲缠绕,汇进他手中的赤鬼,这把刀已从暗红变为鲜红,看上去甚是邪异。 而在应觉眼中,最可怕的是这把刀。 第(1/3)页